加纳

是笔在绝望中开花

【2yg】Resonance

短片 第一次写竹马 很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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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小片面包和干乳酪。早餐就解决了。

 

丁辉人已经瘦得不成样子。原本深领口的连衣裙活生生被穿成了一字肩。

 

将玻璃杯里剩下的小半瓶牛奶放入篮中,一手环起刚从后院里摘的新鲜花朵,扣上宽大的编织草帽,踏着小皮鞋匆匆出了门。

 

风轻轻吹起裙摆散开。显得丁辉人更加娇小单薄。

镇里的店铺已经忙碌起来,只是居民还闭门闭户略显安静。

 

那家饼铺一如既往地早早开了门。丁辉人将一捧花放在柜台上。店主闻声,拉开白纱布帘。是位年过花甲的老奶奶。

 

“辉人今天也是好早啊!”她笑起来很温暖,眼尾的皱纹堆在一起,甚是温柔。

将一枚硬币放入丁辉人瘪下去的小碎花布袋里,又捧出一袋饼塞进她手心里。

“奶奶!不用了!”丁辉人慌忙摆着手。

“拿着吃。我新发明的鲜花饼。帮奶奶尝尝。”老人家恳切的眼神让丁辉人不好意思回绝。

 

翻过山丘,拎着皮鞋淌过溪水。终于站在那片广袤无际的花田前。

 

丁辉人熟练地攀上小山坡,走向树下那块石头。

巨石已经被磨得光滑平整。丁辉人环着双膝坐下,面对着,是那片花海。

 

翻出篮子里的速写本和铅笔,伴着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叫,丁辉人挥动手腕,在洁白整洁的纸上抹出一道道灰痕。

 

蘸起颜料,仔仔细细为这幅完美的草稿添上浓墨重彩。

“嘶……”手一抖,花田里赫然留下一道黑痕,丁辉人盯着那只黑颜料懊悔。自己干嘛蘸那么多。

 

重来重来。丁辉人想翻过一页,却发现到了底。

不知不觉已经画了一整本吗。丁辉人翻着前面的画作。

相差无几的角度,都是那片花田。

春夏秋冬。晴天雨天。白昼黑夜。

五年了,一点没变。

 

她想起来篮子里还热乎着的花饼。

取出一块小口咬下去。

鲜花的清香立即在口中荡开。

是金合欢的味道。不会错的。

 

她想起了那个家伙。

 

约莫是七八岁。那时丁辉人便迷恋上了花卉。总是安安静静坐在班级角落读者那本图鉴。

 

她是霸道大小姐。单纯的霸道。

“我喜欢你。我要跟你做朋友。”丁辉人记得这是她跟她说的第一句话,“我叫安慧真。”

 

她做事迅速却又冲动。

第一次认识那天,丁辉人桌上摊着的图鉴正停留在金合欢那一页。

 

“辉人辉人!开门!”

隔天晚上丁辉人窝在被子里读书时就被安慧真找到了家门。

夜色很深。丁辉人开门时那人小麦色的皮肤跟黑夜融为一体。

“给你给你。很贵的种子!从老爸的工作室里偷的。”她将那个鼓鼓的小碎花布袋塞进丁辉人手里,然后撒腿便跑没了影。

 

过了几个季度,丁辉人才识出那是金合欢。是香料和香水的原材料。

原来安慧真一家都是香水调剂师。丁辉人后来才知道。

 

她是班里的老大。尽管年龄最小。却将男生们治理得贴贴服服。

曾几次有男生看着丁辉人瘦小想欺负,还没下手就被安慧真打到医院。

 

当然她还有那双令万千男女迷恋的致命双眼。

 

年龄大了些。她开始学会在学校里肆意乱撩小姐姐。但每当放学上学,又会准准时时屁颠屁颠跟回自己身边。

 

丁辉人一点也不觉得她的眼神致命。

明明对视的时候她眼底只有无尽的温柔。

 

丁辉人从来是好孩子。她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,但依旧还是陪真安慧真干。

 

十六岁那年她拉着丁辉人偷偷去纹了身。一摸一样的字。结果被她母亲发现,足足禁足了一个暑假。但却还是横着性子不洗。

 

丁辉人低头看了看自己锁骨上明晃晃的印记。

 

十九岁那年某天的夜晚。丁辉人正坐在炉火边读着书。窗外的风很大,是冬天。很冷。

 

“啪啪!”敲门的声音夹着风声雨声闯入丁辉人的耳朵。

是安慧真。丁辉人慌忙开了门。

 

雨水顺着安慧真无黑漆亮的卷发滴下,绸缎面料的衬衫也被水侵湿紧紧贴在皮肤上。

“去洗个澡吧, 小心感冒了。”丁辉人担心地把那人推进浴室。

 

“怎么不擦头发?”

丁辉人将姜茶递她,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。

抽起一旁的毛巾跪坐在她面前仔仔细细擦着,从这个角度往下看,安慧真安安静静地坐着,这时才像个妹妹。

 

“好热。”安慧真盯着火炉,脸颊上略带红晕。

“你病了。”丁辉人冰凉的手背捧起她的脸颊,将额头贴了上去,“烧得有点厉害。”

 

“你能治吗。”丁辉人正想起身,却被那人一把拉回去,一个不稳瘫倒在床上。

紧接着她感受到那灼热的吻。落在双肩,脖颈,脸颊,最后盘上了双唇。

丁辉人很害怕,身体微微颤着。睁眼,却看那人竟流着泪。

“怎么了…”丁辉人拭去她眼角的泪水。

“我要走了。”安慧真盯着她,一件轻薄的绸衫,肌肤若隐若现,“今晚陪我一下……”

 

两副炙热的身体交织在一起,连同冰凉刺骨的泪水混合在一起。

 

“你知道金合欢的花语吗。”

 

“友情。”丁辉人艰难地挤出两个字,她记得还有什么,但此时已经昏头昏脑失去理智。

 

“被藏匿的爱。”丁辉人累得快昏睡过去,安慧真服下身去在她耳边低语,一边听着那人轻喘着气,“是金合欢的花语。”

 

丁辉人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干出这样的事情。再也不会有第二次。丁辉人在心里立下毒誓。

 

也没法再有第二次。

 

隔天。安慧真一家搬去了大城市里。

 

很平淡的道别。以至于丁辉人都记不清她是如何离开的。

 

鲜花饼吃完了。

 

丁辉人回过神。凝视着画上那一抹黑色。

提起笔,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身影。

朦朦胧胧,若有若无地立在花田之间。

手里捧着一束金合欢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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